“见复有何办法借天下读书人以促成类似之事?”包拯似乎明白了王景范的意思,只是与为读书人谋生计又有何关系。
“唐人孙樵有《经纬集》曾述一文《读开元杂报》,如今朝廷亦有朝报、状报,民间亦称邸报,其称呼所有不同但大抵上乃是一样的。只是无论唐人所记的开元杂报亦或是当今朝廷所发的朝报都是朝廷发给各级地方官员的,读书人虽有曾见到不过少且不说,这些邸报是绝对不可能刊载读书人对报纸上内容的看法的。晚生尝想刊发一份类如邸报的报纸,上面专载一些朝廷的举措,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各地的一些近期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可以接受读者对此的议论文章……”
报纸是父亲特意对王景范所嘱咐的重要事项,而王景范自己也觉得朝廷所谓的邸报传播并不广,最重要的是与邸报相比,报纸更符合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精神。父亲对于报纸是希望开启民智,使之整体方向向着“民主”的方向转变,而王景范看重报纸则是更关系其舆论对那些贪官污吏的监督,须知大宋立国以来在官员监督的问题上一直是不遗余力的,可惜收效甚微。
至少在渭州这种偏僻之地,地方官员祸害百姓的事情犹如家常便饭,父亲的腿疾是党项人给落下的,但是坐在轮椅上却是官宦富绅所致。尤其是父亲四年前亡故,这让王景范心中一直存了根刺,渭州的权贵也没有少为此付出代价——当年渭州大旱之时渭州的权贵当涉嫌此事的当官的必丢一耳,而富商必有父子两人而亡。
与父亲的期待不同,虽然父亲对王景范讲述过“民主”的意义,但是他并不能说服自己的儿子对此有一样的期待——父亲生活的后世几乎稚子便已开始识字,从童子读书到自食其力绝大多数都要超过十六年,甚至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按照父亲描述后世能够读书识字的人之多恐怕与眼下大宋不识字的人所占比例差不多,王景范心中亦是认为父亲口中的“民主”是有一定条件的,至少现在不合适。
包拯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朝廷虽无禁民间邸报刊印,但这刊印邸报所耗颇费,且雕版又耗时……”
王景范笑着答道:“晚生在前雕版刊印的基础上,参考了泥活字从而发明了用木活字来刊印书籍的办法,用木块雕成木活字按照所印文章来排列字序然后印刷。虽然用木活字来印刷文章书籍不如雕版美观,但亦是效果不错,且木活字可以重复使用比泥活字更好,这样报纸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刊印完毕,且成本低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