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在馒头的疑惑中度过,二月在馒头的忙碌中消耗,三月在白露的生产中消失。
抱着刚洗三的小外甥,馒头乐呵呵地瞧着。四姐生了个儿子,这真是件喜事,她原本要把自己准备的金手镯、金项圈都给孩子戴上,哪里知道四姐反而说不能那么的金贵他。身上穿得是方家下人的孩子凑来的百衲衣,连下人也都是叫名字。
“长得却是像方大人多些。”
白露的长发随便挽了个髻,带着黑色镶珠细抹额半靠在床上瞧着馒头抱着儿子。她现在是有儿万事足,生了儿子的她在方家彻底挺直了腰杆,儿子果然是母亲的靠山。她笑着从馒头手中接过了孩子,轻轻地拍着,眼角带笑地道:“长得像父亲自然是好事。”
馒头将自己做的一件小衣裳递给白露身边的人,又掏出一只金锁道:“这是大哥亲自挑的样式。”
白露瞧了瞧那把金锁面上的图案,却是桂圆、荔枝、核桃合成的图案,取意连中三元。这连中三元不三元的倒不要紧,为官做宰哪个是正经地状元出来,方从哲以前不过是三甲同进士出身,如今不也做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
她点点头:“五妹夫就是有心。”
馒头笑着点点头,不过这只是借着大哥的嘴送的,其实是闫大哥让她转交给四姐的。闫大哥现在身上的衣裳也变得鲜亮,看是在人家那做的也不错,只是可惜了。她不明白,闫大哥在大同做的好好的,为何大哥要把他弄回来。
闫大哥如今也快四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娶亲,她倒是跟大哥说过要帮闫大哥说门亲事,可是大哥却不答应,只说在等等,难不成还在等四姐不成?
白露瞧着馒头微微皱起了眉头,将孩子交给站在一旁的奶妈子,让她把孩子带到别屋去。推了推馒头:“你怎么了,瞧着有心事,说给我听听,我帮你谋划谋划。”
馒头勉强一笑,瞧着这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便道:“怎么把孩子抱走了,我还没看呢!”
“我让奶妈子带下睡觉了,她们都在这闹哄哄地。”白露有些疲倦地半倚着,她拉着馒头的手道,“你从小面上就藏不住事,说说,这没别人。”
馒头摇摇头:“真没有。”
白露根本不信,不过她也没继续追问。欠了身子,从枕头下掏出个小符递给她:“这个你收起来,放在床铺下面。”
馒头瞧了瞧,随意地搁在袖口中:“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