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仕英点头赞道:“大人也觉得东坡居士的好么?学生也喜欢他雄浑博大。有同窗说词乃配曲吟之,因以绮丽香软,清新俊逸为佳。东坡先生的词作不能算得上品。”
“呵呵!这不过是个人喜好。你还喜欢谁的?”
“学生认为放翁的诗最佳。‘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字字国耻未血,壮志未酬。学生也愿仿效班超弃笔从戎!还请大人接纳。”说着黄仕英站起身便对着李松一揖。
瞧着他细细的胳膊,白净的面庞,李松摇摇头,黄仕英不过是被自己前日的一句话激出的,正当血气方刚的时候,被人一激,的确会偏离自己原来的方向。从他的谈吐来看,他只是个文人,一个从骨子里透着文人的气息的书生。
“仕英若是出仕不是更好?”他婉言拒绝着。
黄仕英顿时双眼一暗,低下头,不大自然地道:“学生以为大人前日教训之话甚好。大丈夫安久事笔砚间乎!”
“你就未想过出仕?方才观来,仕英文章定是不错,何不试试?”李松侧头查究着黄仕英的神色。
果然在自己说他文章定是不错,黄仕英黯淡地面容顿时一亮,激动地抬起了头望着自己。随即又暗了下来。喃喃地道:“大人也觉得学生文章不错么?”
李松鼓励地道:“正是!你这般吞吞吐吐可是有什么难处?你说与我听听。”
“学生并不夸口,学生的文章也说的过去,也想靠文章谋个出身。只是家父离世后,家姐为了我等日夜辛劳,学生心中甚是不安,不若从军还可供养姐弟。”
李松站起身拍着他纤细的肩膀,宽慰地道:“我们延绥是军镇,不缺你一个军士,却缺你这个读书人。秀才每日官中还有份额给。我昨日同柴草胡同的吕先生说了下,他让你这几日去见见他。”
黄仕英一听李松居然还帮自己找了事做,还是在私塾里面的,心里不禁十分欢喜,饶是这样,自己每日还有了进项,还有先生给自己看文章,来年的乡试他更是胸有成竹。他忙对着李松深深一揖,感激地道:“学生多谢李大人大恩大德,大人厚爱,学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不要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李松忙托出他,嘱咐地道,“明日便去见见吕先生吧!今日我就不留你了。”说着便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