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每次停下休息的空档只有那么一小会。馒头坐在马车里,浑身颠得都像散了架一般,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先前同周老太太一同上京的时候,没有那么赶,身子也就不那么累。
看着仍旧赶路的那几个人,馒头迷糊了。为何他们的脸上一丝疲倦都没有呢?她都在怀疑这些汉子是不是血肉之躯,已经三日了,整整三日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睡一觉,他们都不困么?都不知道累么?
永无止境的颠簸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在听见石建勋说出“休息”两字的时候,馒头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大口的呼吸着车外的空气。
好舒服。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没有没完没了的颠簸,也没有了没日没夜的赶路。馒头几乎都要忘记了,她现在是被人看管的对象了!
“高正,你怎么让她下来了?”大胆跳下了马扔了缰绳,从挂在马鞍上的包袱中拿出个水囊,大大的喝了口水。
没有缰绳禁锢的马儿,慢慢悠悠的踱到溪边饮水吃草。
为馒头驾车的汉子抓抓脑袋,歉意地道:“胡大哥,俺没留意。”
“你老实看着!把水袋给我!”胡大胆瞪着双眼对那个汉子喝道,说着还不忘瞪了馒头一眼。
馒头不自然的扭过脑袋,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转向旁边的一根伸出来的树枝。已经是秋末了,光秃秃的树枝上只有几片残叶,说不出的荒凉。
刚下马的石建勋也从自己的马鞍上取了水袋,走到胡大胆的跟前,低声喝道:“在大嫂跟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让嫂子也下来走走!”
“她都不认大哥是她男人,我还拿她当什么嫂子!”胡大胆喳喳呼呼的叫嚷着。
没想到周景源这样的人,还能结识到对他这么忠心的人!又是个被他虚伪的外表所骗的人。想想当年,文俊彦就对三姐夫杨颋说过周景源这个人不值得深交,自己当时还不信,一心以为他跟三姐夫一样。现在想想也是,周景源每次都是信誓旦旦、大义凌然的,比三姐夫还要正直过头,自己当时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