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能不能做到?”毛夫子拿起戒尺在书桌上重重一击,戒尺砸在厚实的杨树面桌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杨颋被熟悉地声音激得一怔,反射性的答道:“能!”
杨颋立刻后悔了,先生居然用教训启蒙孩子的做法,逼自己做出决定。
毛夫子很是满意结果,他就知道,这招对杨颋最是管用。杨颋后悔的神情落在毛夫子的眼中,他松了口气,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你不过是忍这几年!中进士之后,你如何为官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别当这世上就你一个是刚正不阿之人?你这不是刚正不阿,你这不过是倔!”
杨颋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的执着是倔,他张了张口,都没挤出三个字:“学生……”
“你不是倔是什么?就说刘举人那事,你何必从刘举人手中将地夺回来,仍旧存在刘举人名下,只是写个文书,说清分例。不就可以了?你死心眼的夺了过来,还请求夺取刘霖的举人身份。你这不是明摆的跟他对着干?”
杨颋又一次倔强地道:“这事我没错!”
毛夫子知道这么跟他说是没用,叹了口气,转了个法子道:“为师没说你错!只是你处事的法子还太嫩!百姓们将自己的地寄名在有功名人的名下,不过是想逃些赋税,自己多得些口粮。你从刘霖手中夺了地,以后有谁敢接那些地?那些百姓还不是要多交许多税,你帮他们将地夺了过来,又能帮他们得到了些什么?你自己还丢掉了教谕!若是以后做了官,你也这样,到时候你能为百姓做几件好事?保住自己,就是为百姓们的福气了!”毛夫子语重心长地教育着杨颋,这孩子有志气是好的,可这科场、官场不是他想得那样,要是都他想得那般,于少保那样的何至于还会抚胸悲叹?
“只要是能为百姓做一件好事,杨颋就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