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死啊敲!给老娘滚远点!”白老娘猛地拉开门,一个打扮的华丽胡糙的女人吃惊地楞着,敲门的那只手里还捏着一方散发着浓郁香粉味的好红手帕,再看看左手的烟袋,鬓间硕大的红花,顶着红球的绣鞋,这是典型的民间媒婆装扮。
白老娘见又是媒婆上门,“哐”地又将门关上。门安静了些又敲响了。
再次打开门,那媒婆刚扯了个笑,张了嘴,一盆凉水倾盆而下。
“都说了给老娘滚!敲什么敲?老娘最见不得你们这些个媒婆!也不看看都多大年纪了,还往老脸上抹粉,你看看你抹了多少?这音还没出呢,粉就掉了我一地!你那脸涂那么红做什么?人家小媳妇都不敢这个样子跑出来!你也好几十抱孙子的人了,真是个老妖精!”
那媒婆被白老娘一盆冷水浇,又被迎面好一顿乱骂,显然是没有反应,任凭混着脂粉的水顺着自己的面庞而下。
白霜跟馒头探头一看,都忍不住笑了。这媒婆的脂粉实在是涂的太多了,水流过她的面庞,居然冲出了小沟。脂粉都混在了一起,好不难看,慢慢地滴在那媒婆的衣裳上,歪歪扭扭的随意冲成了新花纹。
媒婆拿起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通,拭去遮住自己视线的流水,插着腰也嚷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这新人还没入洞房,你就把我这个媒人丢过墙了?”
白老娘将木盆往地上一丢,插着水桶腰喝道,“什么媒人,哪来的媒人?我们家还没有要出嫁的姑娘!”
白霜听到自家娘亲这么说,心中暗自高兴。她握紧了馒头的手,朝她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