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云淡风轻倒让人无法再追问。
外面周永昌也不再叫喊,甄氏这才想起要出门看儿子,却只来得及看到周永昌的影子。
周十九转头看向陈家长房老太太身边的陈六小姐。
陈六小姐脸上一片清明。
周十九笑容更深,看着她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
琳怡扶着长房老太太上马车,眼观鼻鼻观心没向周十九看一眼,她在算计,他也在算计,他总是出其不意打乱她的计划。
这次葛家的事是周夫人一手安排,既是针对陈家也是在害她,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因周十九。周夫人对她的关注实在太多,以至于着手安排她的婚事,她不怕被人算计,但是厌烦这种本来和她毫无交集的人,千般手段都用在她身上。
遇到这种事,她绝不会不反抗。
琳怡深深地看了周夫人一眼,周夫人能害她,她就能想方设法自保,但愿经过这一次之后,周夫人能明白,她这支带刺的花不愿意放在周家花斛里,周夫人也不要想方设法去摘来扔掉,否则很有可能扎在手里扔不出去,将来两看相厌,日日煎熬。
待到马车车帘放下来,长房老太太听到孙女叹了口气。
自从见过周十九,不论怎么计划周详,她也从来没有完完全全地赢过一次。
和宗室扯上的越多,陈家越不好脱身。
长房老太太也是目光深沉,“和我们之前想的不大一样。”
琳怡点头。
之前只想抓住周永昌的把柄,父亲请周十九帮忙从中调和,用些银子将葛家少爷换出来。
周永昌好赌,一年前因输光了银钱,就在赌坊杀过人,后来花银子让人顶罪扛了过去。这次葛家出银子,周永昌有了银钱傍身,赌性大发,醉醺醺地去了之前杀过人的赌坊,东家怕出事客气地花五十两银子要将瘟神打发走,周永昌腰边别着财神哪里肯干休,这样你来我往地几句话,就将当年的事引了出来。
本来当年周家上下打点就颇费了些功夫,尤其是赌坊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消息极难遮掩。葛家若是被逼急了,难免会鱼死网破,将周永昌从前和现今的恶事一纸诉状告上去,就算告不赢,周家也要再打点一次,周永昌还要收敛作为,要知道去年好几个月周永昌都躲在府里。
但凡纨绔子弟都好逸恶劳,能顺利拿到银钱,何必要绕上一圈,这样拖下去很有可能双手空空还惹一身骚。
周夫人想逼她嫁给周永昌,其实周永昌身边美妾居多,并不会在乎要不要续弦。只要周永昌不愿意再周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也就了了。甄氏算计极多,想要捏住陈家做摇钱树,怎奈她儿子不是这块料,就算坏也不会坏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