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赵成带着精气一掌击来,他卷缩地须发在劲风中起舞,双目充斥着恨怒与强烈的杀意。花遥不避不退,她化作自然利用布满电流的身体硬生生挡住一掌。
赵成拍在她左肩的手掌如同针刺一般,电流顿时通过手臂传遍赵成的全身,他一时间浑身酥麻无力,动作也骤然间迟钝许多。
花遥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冷冽的笑意,她抬起电光闪耀的双掌外加精气袅绕,由左右猛拍在赵成脑袋的两侧。赵成身躯猛颤双眼一瞪,一口鲜血喷在花遥的丝裙上。
“死到临头,居然也要玷污本庄主!”花遥怒喝一声,她一掌拍在赵成的面部,旋即动用全力将精气强行运在右臂中,她横空一招,轰隆一声,一道闪电撕裂月色劈在赵成的天灵盖上。赵成瞬息间全身焦黑冒烟,衣衫破裂,皮肤表面隐隐然可见星火燎烧,但他却死而不倒,双目依旧圆瞪,眼中满是痛恨与悲悯。
忽然间,花遥背后被人偷袭一掌,她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向前倾斜摇晃两下。她满脸怨怒与不甘,提袖把嘴角的血迹抹掉,愤怒的咆哮道:“移形换影,清远,原来还有你。”
清远就在她身后两步处,但清远并不想回答花遥的任何话,他忽然又原地消失不见,在次出现时已在花遥前面五步处。
面对清远神出鬼没的身影,花遥不仅完全平静下来。甚至笑出一脸的不屑与鄙夷,她嘲笑道:“移形换影,哼,纯属雕虫小技,你以为自然系的能力是浪得虚名吗?”
话音刚落,花遥突兀化作闪电冲向夜空不见踪影。院落中顿时狂风起舞,夜空中霎时间电闪雷鸣,乌云迅速奔腾而来遮住明月,在上空形成一道气流漩涡,漩涡急速流转在正中心光芒刺目。仿佛有一个太阳出现。
“轰隆…轰隆…”无数道闪电如同瓢泼的大雨倾洒下来。院落这片区域光芒暴闪,相较白昼时还要明亮数倍,温度也在急速攀升,花草树叶瞬间凋零枯萎变成焦黑色。
柳怀松站在屋内透过破窗一片视角。怔怔望着院落这一幕。无数闪电霹雳而下。院落的地面顿时下陷半丈。房屋也向着一边倾斜过去,闪电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消灭所有生灵。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闪电罩骤然减弱,先前的强光在此刻只剩下一层迷雾般的气体,偶尔可见丝丝电光游离其中,可想到闪电罩不过顷刻间便会彻底消失。
即便清远能够移形换影,但他还是来不及逃出院落逃出闪电的范围。何况此刻院中闪电络绎不绝,连地面都变成焦黑,他身中一道闪电便怔住不动。接着夜空中的闪电汇集成一点倾力而下,带着震碎耳膜的轰鸣之声,由头顶贯穿清远整个身躯。
“花遥,你竟然动用天劫,看来你气数已尽,哈哈,老夫最多是先死而已,痛快,痛快,我们三人终于拉下你一条命了!哈哈……”清远的笑声在最后越来越小,直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生命也终止了,他全身的水分已被炸干,须发与衣衫早已化为灰烬,他完全成为了一具干尸慢慢倒在焦黑裂开的地面上。
夜空乌云散去,闪电化作虚无,明月的光辉洒在院落中,一切竟变得那么安静,院落墙壁倒塌土崩地裂已成一片废墟。刚才房间倒塌的那一刻,也是闪电罩完全消失的时候,此刻柳怀松与逆风站在倒塌的房屋废墟上,他们身后的梁柱与砖块堆中还可以看见那张大床。
花遥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但她侧着头狠狠盯着站在前面的柳怀松,她知道她眼下已经相当于是个没有半分修为的人。然而赐予她一切的人,就是眼前那道白影,那个她认定世间上最讨厌的男人。
此刻柳怀松转头对着逆风说道:“逆风兄弟,由你去告诉梦海城所有人,从今往后梦海银庄不在存在,黄金梦海城也将荡然无存,天殇国也会在次迎来新一轮的屠杀,他们想要暴乱也好,争抢也罢,随便他们,我们明日就离开梦海城。”
逆风点头会意一跃而去,在经过花遥时他下望一眼,心中也闪过一个疑问,不知道柳怀松会怎样对付成为普通女人的花遥。
柳怀松望着躺在地上的花遥,纵然距离三十步,但也知道她眼中的恨意。柳怀松抬步往那边走了过去,脚步缓慢步调一致,透着一股艰难的意味,他走来身旁,垂头盯着花遥那对充满怨恨的眼眸,低声说道:“你棋差一着,还是我赢了,对,我对你下药了,你如果还有力气,希望你能选择自杀。”
花遥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仍旧带着不屑与鄙夷,她勉强撑起身子,极其艰难的站起身来,面对着柳怀松,她咬牙低声唾骂:“废物,废物,你是我见过最讨厌也最愚蠢最不中用的男人,怎么啦?敢下药,敢害我,敢伺机杀我,现在我失去了修为与能力,只是个弱女子你不忍心杀我吗?你也有慈悲之心吗?还是说,因为晚上的那些举动,你同情我?怜悯我?可怜我?”
月光洒在她的眼瞳里,有些晶莹的泪花在荡漾。柳怀松静静盯着面前这张脸,平静的说道:“你说得对,从来没有过慈悲之心的我,在此时此刻却对你产生了,也许这就是我不能完全领悟天道的原因,我还是看不透很多事情,无法看破红尘,也不能不与人争强斗胜,我还留恋与享受世间的温柔,所以我不能步入天道小径,更不能行走在大道之中。”
花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这是借口也好,自我说服也罢!但你记住,你不主动杀我,我绝不会自杀,我会永远记恨你,直到亲手杀死你为止,柳怀松。”
最后三个字,令她咬牙切齿,她说完话,转身往外面走去,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浑身不是昨日那般风采。
柳怀松静静看着她在月光下远去的身影,皱眉咕哝道:“刚才我不应该与她说话,心慈手软,是我此生犯下最大的一个错误。”
“我,绝对不能走上心慈手软的道路。”他忽然抬脚,追着花遥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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