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在侵占公田的时候压根就没做什么掩饰,所以证据是直接摆在那里的。
也是苏家在江南横着走的时间太长,许多事情都失去了谨慎,不过,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相比,作为可以掌握他们生死之权的富家子弟又怎么会去谨慎这些事呢?
与此相似的事例比比皆是。
更何况是在有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苏定几乎是刚到李家庄附近的村落,就有贫民带着家小拦住李石的车架状告苏远。
苏定让人接了状纸,将状告之人带回衙门,却一连三天都没拿出个章程来,这与先前苏定快速的工作效率极其不相符,而与此同时,苏定与苏家的书信往来比往常密了三层不止。
明大人与柳大人等人多次与苏定发生不愉快,苏定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事发后,苏远一直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但眼见着一连三天都没事,苏定也没有写信训斥他,虽然心中还有些忐忑,但还是大着胆子想,苏家毕竟是江南第一世家,这儿天高皇帝远的,苏家说话一向管用,说不定还是与以往一样屁事没有。
所以苏远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竟然又提着鸟笼子,带着属下到街上游荡去了。
盯着苏家的几户人家就有些无语,说苏家才尽果然不是假的。
苏远的老爹回来听说儿子出去了,顿时跳起来要去将人抓回来,苏远的母亲很不在意的道:“这件事家主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急做什么?这些事以前在我们家哪里算是什么事?银子都不用花,只一个帖子就能搞定,我看就是你们自己吓自己。”
“妇人之见,你知道什么?现在皇上卯足了劲儿要找我们的不是,远儿闯了这样大的祸,正该避避才是。”
苏母有些生气,“就算要避,也不该我们家的远儿避,大宅那边的大总管私底下并了多少田地?家主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凭什么就要拿我们家的远儿开刀?不过是因为我们是庶出,柿子捡软的捏罢了,那大总管不过是我们苏家的一个奴才,谱摆得比我们的还大。”
苏父无奈,“有本事你到他跟前说去,在我这儿说有什么用?总之一句话,这几天远儿哪儿都不许去,真要再闯出事情来,谁也保不住他。”说着甩袖离开,叫人去将苏远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