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了下来,树丛当中有人在移动,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呼喊声,王体仁觉得应该是在收拢包围,准备结束这次战斗。
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很明显即使自己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办法加以利用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断掉的肋骨戳进了肉里,钻心的痛,但是王体仁决定不去在意。
他把步枪横在手里,退下弹夹,二十发位置的观察窗处仍然可以看到子弹的颜色,这让他感觉好了一些,如果说有什么是一个老特种兵希望的死法,那肯定是拉上更多的人一起上路。
作战参谋紧张地半蹲在他的身边,据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等待王体仁的命令。
“真抱歉。”王体仁说道,他不准备投降,但是也不想把枪管塞进嘴里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所以等待死亡的时间有点难熬,必须找点事儿干。
“我把你们带进了死亡里。”他说道。
作战参谋苦笑了一下,“您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说过,特种兵就是用来花样作死的,所以只有死得早晚的区别,没有死不死的区别。”
王体仁笑了起来,“你居然还记得。”他笑道:“当年的地狱伞兵多牛逼?从天而降啊,还不是死个精光。”
“我猜没人能忘得了这个。”作战参谋说道:“先说好,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提醒我不要再干这个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