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段大师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哼哼道:“你小子不是滚蛋了吗,跑回来作甚,老子好的很,不需你关心。”
“本来也没打算来关心您,”戚笼无奈摇头:“本来回来只打算弄张黑山城路引,然后投奔七大都督府,为官家效力,结果刀匠行散了,人也没了,这可真就没法子了,您也知道,我这大匪首好不容易从良,也不能就这么改回去啊。”
段大师表情一黯。
戚笼看着堆积如小山的刀具,随便挑了一口钢刀,随口道:“准备好了没。”
“什么准备好了?”
“带着您,杀出去。”
段大师吓的红脸都变黑了,劈手夺过刀具,“你想找死!”
“不,我至少有六成把握,路上我都仔细瞧了,人多、马杂、官府遮掩,我再一蒙面,只救你一打铁的,谁能猜到谁是谁,”戚笼歪头:“我以前干的事,您没打听打听,比这危险的多了去了。”
段大师终于露出纠结的神色,良久,才道:“不行,你回去吧,告诉七娘,就这样吧。”
“不是吧,老爷子,我这混进来可花了不小功夫,再想进来可没这么容易了,再说了,你家孙女为了你的事,都准备去卖人家亲爷爷遗产了,你不为她想想,也得为人死去的爷爷想想。”
不等段大师露出愕然之色,戚笼继续道:“话又说回来,您老这五大三粗的,这遗书写的还挺感人,什么‘爷爷一生无挚爱’、‘死去之后,在阴间给你祈福’、‘人无再少年、花又重开时’,您这朵老牵牛花,死前是不是开的过于灿烂了些。”
段大师有如被公开处刑,老脸一阵红一阵紫,最后老羞成怒,一把扑上来,低吼道:“老子跟你拼了!”
……
“别闹,这么大年纪,就懂得窝内横,有本事报仇雪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