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团部这儿不远就有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流淌而过,郑曼轻轻蹲了,也不敢太快,她可是听兰陵的那些老月嫂说了,像她这种刚怀孕不算久的,就应该首先以保胎为主,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运动,尤其是不能蹲下太快,不然孩子容易流掉。
郑曼是真的心疼张天海,不想他在外面拼死作战,回到她的身边了,却也得不到温柔的那种。
回到团部之后,郑曼就拧干了帕子,然后给张天海轻轻擦起了他那张脏兮兮的脸,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惊醒了张天海。
看着自己男人脸上憔悴的模样,郑曼心里边是揪揪地疼:天知道这家伙在汤山那座大山里都遭了些什么罪,再看看他平时最爱惜的呢大衣,此刻都已经是破烂得像是个什么样子了?
是的,张天海到了这个时代以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变得有些好面子起来,尤其是喜欢穿那件呢大衣,也许是穿上这呢大衣之后,看上去有一种像是古代将军上战场时所披的战袍的原因。
嗯,看上来很是威风。
张天海的这一觉也睡得不久,大概是只睡了三个小时,然后就醒了。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徐祖诒跟他说过,日军的骑兵联队仍在继续南下,他必须要尽快完成这里的收尾工作,然后率领部队撤离,整个团的战斗部队已经损失过半,再打下去,就要打光了。
起来之后,张天海醒来之后,跑到溪边洗了个脸,迫使自己从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清醒过来。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的时候,张天海籍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他却是什么东西还没有吃呢。
“许三狗!”洗完脸之后,张天海就直接回到了团部,然后叫了一声许三狗的名字。
“团座,许排长已经去睡觉了。”站在团部门口的卫兵如实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