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众人,见脸上阴晴不定,皆表情复杂,又继续念道:“滨州刺史蒲乃速,曾暗通蒙古人,欲献滨州以求富贵,为叛国之罪,当处极刑以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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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逐个念完,或私通蒙古人、或私征移民人头费、或受人贿赂草菅人命、或纵容妻党强夺土地、或为子不肖虐待父母,但凡种种,却无一件是金律中明确规定要杀头的,众人都渐渐听出味来,若说贪墨,包括他们在内十个有九个都有问题;若说纵容妻党强夺土地,这里面还有更甚的,尤其蒲乃速竟然定罪私通蒙古人,实在荒谬,他可是前工部尚书,皇上的心腹,就是为了滨州的铜矿才派到山东来的。
这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之举,大家心里都开始亮堂起来,若自己再不识实务,还向金国事臣,恐怕那亮晃晃的刀子下一个砍的,那就是自己的脖子了。
刚才几个嘴硬的也沉默了,声音嘶哑、试探地道:“请问许大人,这述职之事?”
许衡淡淡笑道:“元大人并没告诉我什么述职之事,只是吩咐,最近出台律法颇多,难得大家都在,索性一起学习学习,倒也事半功倍。”
“什么学习?”众人皆心下一惊,不知李思业又想了什么折磨人的花花点子,许衡却不再理会他们,只吩咐道:“大家且先回去,明日自然会有人将课程安排送来。”
这几个月来,山东的律令不管是新颁还是修改,林林总总有数十种之多,诸如廉政令、宋民安置令、税、限田、劝商、劝学等等,倒也好懂,但水源保护、林木保护等却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前朝倒是有过禁猎禁伐的律令,但那只是针对名山秀岳,象这样覆盖所有山川河流的却是第一次听说,不让伐木,老百姓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