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思业有何德何能何能接受大家这样贵重的心意,若不是我,山东的战争就不会爆发,对秋收的祸害也不会这样惨重,我有罪啊!”
柴焕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光又恢复了平常的柔和,他真诚地看着李思业道:“这并非大将军之过,‘林欲静而风不止’,以两全的野心,即使没有我们,山东也同样会爆发战争,我们只是适逢其时,而且正因为有大将军在,山东北部的百姓才能逃脱被充做军粮的悲惨命运,仅凭这一点,我想就足以让所有的百姓们都对大将军感恩戴德了,大将军是因为无力解决饥荒问题才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到自己的身上。”
李思业也微微一叹,站起来走到窗边,细细地聆听窗外的雨声,良久他才回头道:“明光(柴焕的表字),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什么走?”
柴焕微微一笑道:“大将军,这便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原本也是读书人,知道只有文武并济才是长久之道,李全的失败,是他一味的依靠武力,没有得到士阶层的支持,说小是一个无赖军阀,说大了最多也是一个枭雄,连奸雄也谈不上。所以如果我们要想不步上李全的后尘,就必须有我们自己的政治目标和基础!
一席话说到了李思业的心坎上,这便是这几天他苦苦思考的答案。“建立自己的政治目标和基础!”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他过来拍拍柴焕的肩膀道:“还是你比我看得远!”
柴焕却摇了摇头,他凝视着李思业的眼睛道:“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思业的思维方式总和我们不同,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也自诩有些才智,但比起思业的智慧却差得很远,很多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都被大将军轻松完成,比如黄水夺粮、又比如夺取密州,这绝不能用运气来解释,我觉得这是一种千万年经验的积累,我有时候就会奇想,难道思业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
李思业被柴焕的眼睛盯得心中发慌,他把脸转了过去,惟恐柴焕看见自己心虚的样子,他急道:“我哪有什么智慧,我十四岁为铁匠,后来从商酿酒,到金国后便转战内乡、山东,从未好好的读过书、练过武。论武功我比不上翰海;论计谋我比不上千铎;论文才我比不上明光;论文武两全我比不上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