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骆马湖的快船和清军快船小船上同时爆发出怒吼声音,清军快船仗着数量众多一起围向骆马湖快船,骆马湖快船则一边快速穿插,不给清军发动近身战的机会,一边乱放箭矢杀敌,清军因为己方船多反而不敢放箭,而且因为不习水战而动作缓慢,追赶间阵容反而被骆马湖搅得大乱不说,船上还不时有水手中箭落水。察尼在旗舰上见了大怒,喝令道:“发旗号,命令快船队伍收拢,包围水贼近战。”
“呼呼呼。”了望台上清军旗手快速挥动火把发出信号,但是骆马湖快船队很快便发现清军快船将他们包围的企图,赶在清军合围前一起穿插迂回,竟又利用船快优势冲出清军包围,逃回前方,仅有一条小船被清军撞翻,船上十余水手尽数蒙难。但骆马湖船队这一进一出期间,杀伤清军水手又何止数十?气得察尼是虬髯怒张,疯狂吼道:“全军全速前进,和水贼决战!”
“咚咚咚咚!”清军战船上战鼓齐擂,两百多条大小战船又如过江之鲫般冲锋过去,大有将总数不到三十的骆马湖船队生吞活剥的趋势,骆马湖船队上却旗号闪烁,全队一起右转舵,以逆时针方向包抄向清军船队左翼,骆马湖船只轻快,水手熟练,在清军做出反应前便包抄到清军船队左后方,目标直指满载粮草而行动缓慢的清军大船。察尼无奈,只得命令五十艘快船脱出大队去救粮船,不料清军快船刚离开大队不久,骆马湖船队就放弃了即将可以交战的清军粮船,复又袭向清军右翼,不仅诱得清军快船继续追赶,还又迫使清军右翼也奔出快船拦截,整齐的阵形大为散乱。
“妈的,速度追不上他们。”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尼在旗舰上模模糊糊看到骆马湖船队又向自己船队右方逃窜,而己方的船速却远比不上他们,追兵很快就被甩开,心中怒火不由更甚。但察尼也明白水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培养熟练,也没对下属太过责骂,倒是他的副将葛勒看出不对,向察尼说道:“将军,情况似乎不对,水贼先是冲入我们队伍激怒我们,然后又利用湖面开阔绕着我们迂回穿插,不肯与我们正面交战。难道说,他们是在诱敌?还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察尼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大叫道:“没错,他们是在给关场岛巢穴的水贼家眷争取逃跑时间。”叫到这里,察尼马上传令道:“全船收缩,粮船位于正中,直奔关场岛!”旗号招摇,清军立即掉转船头,叫粮船簇拥在中间直杀关场岛。那边骆马湖船队也发现诱敌无用,便也火速回航,仗着船快冲到清军船队前面。察尼料定骆马湖船队是回去接应家眷,倒也不急于追赶,只是命令全队小心前进,尤其提防水底暗礁,至于对付木船最有效果的火攻察尼倒不在意——天上虽然刮着大风,但还下着雨呢。
小半个时辰后,关场岛上的矮峰已然遥遥在望,此时夜雨已经小了许多,但夜风却越来越大,察尼远远看到黑夜中的关场岛岸边火把如织,猜到岛上住民还没来得及撤退,不由大喜道:“全船擂鼓,奋力前进,不要给他们上船的机会。”旗号打出,两百多条清军战船上战鼓震天而起,声势无二,而关场岛上的火把益发混乱,同时传来男女号哭之声。清军未战先于气势夺人,全军上下不由士气大振,顶着风雨进军益快。
“鞑子来了!快跑啊!”清军距离关场岛还有一两里水路时,关场岛码头上已经是哭喊四起,停泊在码头岸边的大小船只顾不得装载来不及上船的同伴,纷纷摇撸使桨狼狈而逃,将大量家眷同伴抛在岛上供清军屠杀。察尼见状自是大喜,一边派出快船拦截逃跑船只,一边吩咐大船靠岸,“杀上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老子只要台湾那个美人儿,其他女人,谁抢到归谁!”
“抢钱!抢粮!抢女人!”清军战船上欢声四起,争先恐后的靠岸停船,冒雨踏水杀上陆地。岸上的骆马湖住民大乱,纷纷抛下包裹行李逃向岛上山峰,不少人还撕破喉咙大喊起来,“陈总舵主,大小姐,鞑子来了,快上山,快上山——!”察尼在旗舰上听到这叫喊不由大喜,哈哈大笑道:“原来陈近南和美人儿还没来得及逃跑,全军上岛,一定要把他们生擒活捉!”
“将军,必须留人守船,提防水贼折头杀回。”葛勒大声提醒道。察尼大笑道:“好,你带一千人守船,这回老子去帮你多抢几个女人,老子只要台湾那个小妞!”说罢,察尼提刀飞快跳下码头,亲领大军杀上陆地,追赶逃向山峰的骆马湖众人。但清军此刻已经稳操胜券,许多清军都乘乱杀上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如果不是葛勒严厉制止,只怕所有清军都要上岸去抢钱抢粮抢女人,饶是如此,留在码头守船的清军仍然仅有五六百人,比察尼命令的守船人数差不多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