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笑一次?我笑有什么好看的?”郑雪做梦也没想到吴远明会提这么一个古怪要求,冰冷的脸上满是疑惑。吴远明坏笑道:“好看,一定很好看,所以我想在和你分手之前看你笑一次。”
郑雪注视吴远明良久,发现吴远明脸上除了好奇的坏笑外,并没有其他恶意,这才长叹一声,轻声道:“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我已经七年没有笑过,也没有哭过,这么才时间,我都忘记怎么笑和怎么哭了。”
吴远明一楞,问道:“七年没有笑没有哭?难道说,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能哭不能笑?”郑雪沉默不答,吴远明便又好奇的追问道:“郑姑娘,只要你告诉我原因,我就不用你笑了,保证不再和你妹妹在一起。”郑雪还是沉默不语,冰冷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变,甚是黯然。吴远明更是好奇,便又说道:“郑姑娘,如果是伤心事的话,说出来了,你也许会轻松许多。反正我们俩今后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你也不用怕我再戳到你的心头伤疤,放心说吧。”
“说出来了会轻松?”郑雪神色惨然,轻轻摇头道:“没用的,不会轻松的。”吴远明一阵失望,见郑雪模样凄惨也忍心再问,刚想作罢,郑雪忽然又低低的说道:“七年前,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哥哥为了和我叔叔争位,把我许配给了一个男人,一个我从见过面的男人,换取他家的粮草、武器和船只,换取与他家的暗中结盟。我哭,我笑,但有什么用?所以我不哭了,我也不笑了……。”
说到这里,郑雪的美目中已经噙满泪水,惨然笑道:“还好,那个男人是鞑子的大官,因为鞑子和荷兰红毛鬼子勾结打下了金门和厦门,断绝了我家和那个男人家的联系,所以那个男人至今不敢公开娶我。不过我哥哥却不肯毁婚,因为我家和他家还要保持密切联系,而我……就是这个联系的纽带。”
“七年前你哥哥和你叔叔争位?难道说,你父亲是大英雄郑成功?你哥哥是延平郡王郑经?”吴远明惊叫道。吴远明记得七年前——也就是公元一六六二年,郑成功不幸在台湾病逝,郑成功的弟弟郑袭乘机抢了王位,当时驻守金门厦门的郑经起兵回台湾争位,虽然郑经最终打败了郑袭夺回王位,但清廷却利用台湾内乱的机会勾结荷兰人攻占金门厦门,种种事情联系起来,吴远明便猜出了郑家姐妹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是延平王?你不是吴三桂的人吗?怎么叫我父亲英雄?难道你想叛变吴三桂?”郑雪一震,赶紧向吴远明反问道。吴远明摇摇头,答道:“我没法叛变平西王,也不想叛变,我是真心佩服国姓爷,所以才叫他大英雄。至于你哥哥是谁,我是猜到的。”吴远明又补充一句,“对了,靖南王领地福建离你们台湾最近,只有他家才能暗中支持你家粮草和船只,你哥哥把你许配给靖南王家的人联姻吧?许配给他家的什么人呢?耿精忠?耿精忠的弟弟耿星盂?”
“都不是。”郑雪摇摇头,抿嘴用吴远明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是耿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