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向外望去。
雾蒙蒙的晨霭像薄纱一样,把山色衬得朦朦胧胧的。他明白,他的自怜自苦只能到此为止。不管他多么厌恶,他也得回到令他喘不过气来的计宅和生活中。
出了小酒馆的门,被晨风一吹,他难免走得有些踉跄,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脚步。有一种格外自律的人,不管身体多以难受,强大的意志力也能令他伪装成若无其事。可很快,他又疑惑地转过身,因为听到有模模糊糊的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酒馆的特殊位置,正在山路的转角处,站在这里,听得见那边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影。
“怎么回事?”他皱眉,被吵得有点头疼。
“从昨晚午夜开始,就又有大批记者堵在山道口那边儿了。”店老板打了个哈欠,虽然在这一带讨生活,却并不认得计肇钧,“听说计家又出新闻了,事关一个什么女护士的。”
“是吗?”计肇钧低声反问,更像是自语,唇角露出一点冷笑。
“是啊,那个女护士我还见过,长得真挺漂亮的,人也和气。”店老板来了一点精神,“真不知道好好的姑娘,又惹着那帮狗仔什么了。不过也好,天大亮后我就搬点早餐过去卖,倒能小赚一笔呢。狗仔也得吃饭对不对?吃得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