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看着七贝勒坐在不远处自言自语,心中猜测着他的来意。
七贝勒自顾自说了半天,见俞初并未搭腔,停下来看向她:“怎么一言不发的,哑巴了?”
“我在猜贝勒爷的来意。”俞初直言不讳,七贝勒也不介意。
“萱嫔娘娘如今在宫中得风得雨,平日里便是想见也见不到。还不是听说你回家省亲,来看看你是不是招皇上厌弃,被打发回家了。”
七贝勒私下里嘴巴向来毒辣,俞初见他这样反而放下心来。还能与她插科打诨,便应该是没发现她要做什么。
“贝勒爷如今深得皇上重用,竟还这般不稳重,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所以才收敛了气息,没叫青竹和湘语这两个丫头发现啊。”
俞初知道斗嘴皮子是赢不过眼前这位贝勒爷的,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且问你一句,你此番出宫是真的为了省亲,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
七贝勒突然问起,俞初倒不惊慌。她还没出宫的时候便想到公主府可能会派人来打探情况,便一早想好了借口。
“原先我也不想这么早便进宫的,如今有了身孕,皇上自然事事都顺着我。下月我长姐便要出嫁,皇上现在也不让我做什么,正好回来看看。”
俞初现在愈发觉得这龙胎甚好,可以成为一切事情的借口。
“嗯。”
俞初这理由前后都说得通,七贝勒也没多怀疑,只是看着俞初,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宫里面谁有了身孕可都是即刻报给大乘寺的。你有了身孕,听说‘那位’可不大乐意。”
七贝勒的手朝上指了指,俞初知道他说的是太后。
“那是自然,先前闹得那一出不就是为了一劳永逸嘛。”俞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但她知道,七贝勒并不是她能倾诉之人,所以话锋一转:“但是‘那位’的初衷我也能理解,所以,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七贝勒好整以暇地看着俞初:“那若是让你除掉这个孩子呢?”
“谁会让我除掉皇上的孩子呢?我是皇上的人,如今皇上是我主子,皇上若是让我将这孩子除去,我自然不会留着。旁人嘛,就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俞初还是那般笑眯眯的,但这话里已然有些威胁之意。七贝勒应该不会费这么大周章爬她的房梁只是为了和她嘀咕几句太后的长短,若是太后叫他来探自己的口风,这话便是说给太后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