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不住地咳嗽着,直咳到脸和脖子都通红了。
“醒了?”
蝶语听见兰雀的声音抬起头,兰雀背对着库房的门,看不清她的神情,可蝶语通过她的话,仿佛瞧见兰雀脸上挂着瘆人的笑。
蝶语想开口说什么,可是一张嘴,又咳嗽起来。
这时,傅识礼缓缓走了进来。外头守着的小太监识趣地将库房的门关上,去忙别的差事了。
“蝶语。”傅识礼一开口,蝶语便浑身一抖,朝着远离她们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你如今已经到这个地方了,便应该知道你没有什么退路了。我问你什么,你若照实回答,或许还能留一条命在。若是还想着蒙我,那我便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刑罚是什么。”
傅识礼也不知道最痛苦的刑罚是什么,可是她是主子,蝶语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宫女。自然她说什么,蝶语便会信什么。
“小主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居然敢不回话。”兰雀见蝶语只顾着发抖,便将手中的空桶做出要顺势砸向她的架势,威胁着。
“是... ...是... ...”蝶语还能如何?只能结结巴巴地应着。
“我问你。你方才去哪了?”
傅识礼知道蝶语去了鸣鸾殿,可这个问题若是蝶语都不如实回答,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便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奴,奴婢去了昭纯宫。”蝶语早就在刚才假装昏迷的时候将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好了。
“去昭纯宫做什么?萱嫔召你过去的?”
“没,没有。奴婢身份地位,萱嫔娘娘怎么会召我过去。不过是在路上遇见了昭纯宫的青竹,许久未见,便与她闲聊了几句。”
“闲聊?你不好好在小厨房当差,跑出去闲聊?”兰雀咄咄逼人。
傅识礼看了兰雀一眼,兰雀感受到傅识礼的目光,闭了嘴没再多说,可充满戾气的眼神还是死死地盯着蝶语。
“都聊了些什么?”
蝶语微微抬头看了眼傅识礼,这屋子里昏暗得很,也看不清傅识礼脸上的神情。
“也没聊什么,不过是宫女之间聊些月例银子和赏赐什么的。”
蝶语若是平时这样说,傅识礼还会信,可今日,蝶语前脚刚撞见她闻香料,后脚就从角门离开去了俞初那。傅识礼怎么可能相信蝶语的话。
傅识礼听了蝶语的解释,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又叫兰雀将库房的门打开。
阳光照进来,蝶语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终于是看清了傅识礼帕子里的东西,赫然就是那个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