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皇额娘已经睡下了,可儿子有些事若不弄清楚,恐怕儿子往后日日都难眠,还请皇额娘为儿子解惑。”
景宣帝大步走进屋,坐到罗汉椅上,看着靠在另一边的太后。
“皇帝要哀家说什么?”太后心里明镜一般,可总不能在气势上让自己儿子比下去。
“萱嫔,为何皇额娘要萱嫔喝红花?”
“额娘是为你考虑,理由先前也都说过了,不过额娘怕你到时候下不去手,先替你善后。”
太后自知理亏,所以对着皇上不再自称‘哀家’,而是改口自称‘额娘’。
“那皇额娘可想过,如今萱嫔并无忤逆之举,也没有背弃儿子,您今日逼她喝下红花,难道不是逼着她对儿子有隔阂,逼着她报复儿子吗?”
景宣帝虽然平日里不愿过于显露儿女情长之意,可如今想到俞初因为他,正受着如此的屈辱,心如刀绞。
“药是哀家让她喝的,她要报复也是来报复哀家。”太后依然嘴硬着。
“皇额娘其实都明白吧。”景宣帝见事已至此,太后还在做些无谓的争辩,有些不想再说了。
其实太后不论说什么,景宣帝都不能如何。难不成让他将自己的额娘关到宗人府吗?只是他需要将自己的失望和怒意发泄出来,他实在不愿相信,他的亲额娘会算计他的子嗣。
“皇额娘,儿子敢作保,从前的萱嫔绝不会害朕。但现在,儿子虽知道她依旧不会害朕,可她还是不是从前那个萱嫔,儿子不知道了。儿子多谢皇额娘。”说完,景宣帝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景宣帝站定,却未回头,冷声开口:“皇额娘预备何时离宫,着人去内务府通传一声便好。”
“泽兰,你看皇帝的意思,是不是盼着哀家越早离宫越好?”太后苦笑着问泽兰。
其实她也不是必须要喂俞初红花,可她总是怕... ...为了这一丝的可能,为了她的儿子,为了昭国的江山,也为了她安心,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