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谷摆着手,舔了下唇,慌张的说:“李镖头,这使不得,你这常年走镖的,比我更需要这个药膏。我就一老头子,天天下地干活骨头硬着呢,不需要这么好的药膏,隔个几天自己就能好了。”
李玉治笑着蹲在许三谷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许老爷,我托个小,喊你一声许老哥,这药膏你还是收着吧,你若是不收,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许三谷听到李玉治说的话,本来就小的眼睛,因为皱眉显得更小了,对着他不解的问:“李镖头,你们镖局还管雇主这些嘛?我就是觉得我这小伤,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你和上头说说,是我自己不要的,他要是怪罪你,你让他和我说。”
李玉治一拍大腿,摇了下头说:“许老哥,实不相瞒,这是县主让我给你的,你收下了,我也好回去和她交差,你不要的话,你去和她说也行。”
许三谷听到“县主”这两字,身子下意识的一抖,赶紧接过药膏,舔着唇,有些慌张的问李玉治:“李镖头,县主不是刚罚完我吗?为什么要给我药膏啊?收吧我这心里有点慌,不收吧,我又怕县主怪罪下来还得罚你我。”
李玉治酝酿了下情绪,张口开始编:“唉,许老哥,这事得怪我,我今日刚好过来马车这拿东西,不凑巧听到了你和嫂子说的话。我觉得许老哥这被罚的有些冤,越想我心里头越不是滋味。给县主送饭的时候,我这一皱眉,被县主看出了端详,她一问,我又不能不说,就把我听到的和县主都说了。她听了后,你猜怎么着?”李玉治又拍了下大腿,神秘的问了许三谷一句,见他摇头,接着说:“哎呀,县主也觉得自己罚错了你,然后说她就是信了嫂子这张嘴,才会误判了这个冤案。她本想自己来给你送药膏,顺便问问嫂子是怎么一回事,被我给劝住了……”
许三谷听到李玉治把县主劝住了,一把拉住他的手,紧张的说:“李镖头,你真是个好人哪。我家老婆子,她啊,心不坏,就是管不住嘴。她胆子小,也不敢说别人,也就只敢说我。我一个大老爷们,让她说个几句,也不会怎么样。县主若是因为这个要怪罪她,便让她罚我吧,我是她男人,我不怕罚。”
李玉治拍了拍许三谷的手,目光扫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赵小花,声音明显大了点,对着许三谷说“:许老哥,你听我说完。县主怕你们见到她不自在,便托我过来,送上药膏以示歉意。县主还说了,今日你若是冲撞了的是别的大人物,嫂子她在旁边一开口。你们生活了那么久,她都那般说了,官老爷肯定是信她的话。她说的话那就是口供啊!口供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证词啊,官老爷就是靠证词来判罪的。你呢,因为嫂子没轻没重说的几句话,你就会被官老爷抓起来,然后因为嫂子说的话,你怎么喊冤都没人会信。轻点判呢,就是被关进牢里,严重点可能你小命就那么没了。而嫂子就是人证,别人只会可怜同情嫂子,说她遇人不淑,称赞她大义灭亲。”
李玉治看着听了他话,沉默不语的许三谷,抬头看了下,像才发现赵小花一般,对着她说:“许夫人回来了啊?我这,刚县主让我过来给许老爷送药膏,药膏也送到了,我这就回去了哈。”
也不等俩人反应,便站了起来,快步往两徒弟坐着的地方走去。
吴辛韵吃完饭,站起身来,围着那块空地转着圈,走了好几圈,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李玉治往她们这过来了,忙对着香儿说道:“师姐,师父过来了。”
香儿拿起地上的空碗,对着李玉治说:“师父,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李玉治看了一眼香儿,接过空碗说:“我还能去哪,去给你收烂摊子呗。”
听到李玉治的话,香儿有些发懵,反问道:“师父,我又没闯祸,你给我收拾什么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