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虞风的声音,潘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坐回到板凳,继续在画板上作画。隔着画板,虞风蹲了下来,他双手撑住下颌,就像个孩子似的,透过画板缝隙,盯着潘月。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潘月垂下眼皮瞧了他一眼。
毕竟,青青的命是他救下的。
“你来复查?”
潘月顾左右而言他。
虞风站起来,把刚才扎针的地方亮给潘月瞧,“是啊,你也不说句感谢的话,我为了你们家可付出太多了。”
潘月带着微笑,继续画画。
“行!你要是不感谢我也行,告诉我一幅画能卖多少钱?”
潘月仰头,十分郑重地说了声,
“谢谢!”
她仰头盯着虞风,“我十分感谢你救了周青青,真的。你可以回去了。”
虞风哑然,好半晌才缓过神,
“你这是过河拆桥了!我不要你谢谢,你告诉我一幅画多少钱就行。”
这人有病,病得还不轻。
潘月不想再多说话,
“一千。”
虞风噗嗤一声笑了。
“一千?这在欧洲怎么也得一千英镑吧……你这是贱卖自己的作品,太廉价了。”
潘月一时无语。
虞风从小在欧洲长大,完全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他哪里知道,普通人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五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