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爷孙俩对视一眼,各自嘿嘿一笑,笑罢,秦老汉又苦着个脸,不情愿的去拿了把铁镐。
弘治六年,山东地区难得的碰上倒春寒,地里如今还冻得邦邦硬,秦老汉想到去刨冰溜子玩,眉头的皱纹就越发的深。
“唉”,秦老汉长叹一口气,“走吧乖孙,陪爷爷去地里刨食”。
“祖父,我还要背书呢”,秦鸣鹤说罢赶紧跑去了披屋。
秦老汉气的,抬起手指了指披屋,颤了几颤,终是道声罢了,独自出门去了。
刚出了门就先是讶然然后便是满脸喜色,“亲家来了,昨日还让二郎去县里寻你,说你身有要务,不得闲”,说着赶紧上前迎了夏立言几步,“今日怎这般早就出门了?”
夏立言头上戴着瓜皮小帽,外罩青布长袍,内穿鸿福寿缎,骑在马上,一身寒气,见秦老汉扛着铁镐,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寒地冻的,你这是要去作甚?”
“年后天气反常,门前如今正冻的结实,寻思刨条小沟,免得孙儿出门摔倒,岂不是误了参考”,秦老汉难得有急智。
“你这老汉倒是有心”,夏立言下了马笑着说道。
“喊俺那侄婿出来,俺从县里带了些吃食,走了一路,也懒得搬了”,说着拍了拍马后的一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