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过是三分旧银,也值得小爷脱袴?”知客嘟囔一声,将银子塞到腰间褡膊,一转身伛偻着腰,又是满脸堆笑。
二楼雅间,壮汉站在窗边看了几眼外面的人来人往,又是四下一扫,关上了窗户。
“李爷,大热天的,关窗作甚?”一个头扎武士巾,方脸阔鼻,赤怀露着胸毛,胳膊上画了青虎的粗坯汉子喊了一声。
说罢站起身几步走到窗前,面带淫笑,“说不得楼下还有几个白花花的小娘子呢?”
壮汉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瞅他,从左眼角斜横而下的一道疤痕,挂着的是嘲笑讥讽。
汉子讪讪一笑,缩回桌边,对面的汉子笑一声,“王老虎这是怎地了?额头的王字莫不是被倒着写了”,汉子也是打着赤膊,左臂上画了头青狼,身形消瘦,眼神不屑。
王老虎还没说话,壮汉喝骂一声,“闭上你那鸟嘴,王字倒过来不还是个王字?两个腌臜的泼才竟说些酸语,拿腔作势”。
两人听他喝骂,唬得住声不敢言语。
伙计上罢饭食,三人喝酒吃肉闲吹大气,青虎汉子打着嗝,赤红脸道,“李爷您往日里都在李各庄逍遥快活,怎今日想起弟弟来了?您要是有所差遣,但说无妨”。
青狼汉子跟着随了一句。
壮汉虽然端着酒杯,可两人姿态他是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冷笑几声,果然是两头喂不熟的恶狼豺狗,不敲打一二,感情是忘了谁带他们起家的,真以为自己退归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