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巍大笑几声,手指点了刘全几下,“我竟是说不得你了,一个老货还学会了惺惺作态”。
刘全放下手跟着笑,探手试过水温,“老爷如今有小郎君在前,老仆自然得往后站,莫要惹了老爷厌倦”。
秦鸣鹤眼神微动,只是默不作声,仍是垂手肃立。
石巍和刘全对视一眼,石巍慢慢点头,刘全后退几步道,“既然老爷寻得小郎,下仆先去将杂事办了,再来侍奉”,石巍点头,刘全对秦鸣鹤微微一礼,“还要麻烦秦小郎”。
秦鸣鹤虽是不知刘全为何这般,今日礼道这么多,仍是闪身回礼,“不敢称麻烦,刘伯且去忙,学生事师本是自然,事事亲为更是应当”。
刘全施礼告退。
石巍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再指蒲团,秦鸣鹤跪坐在下,石巍轻声说道,“戴德有云,‘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生有涯,学无边,经传历经千年注解无数,说起来又有几人能读的完?”
“你既然是求的制艺之术,又何必强求大儒之路呢?”
见秦鸣鹤有些明悟,继续道,“你虽然年少,又自觉体壮,也不可竟夜不眠,经书传解岂是几日能读完的?”
去岁仲夏石巍给秦鸣鹤讲《春秋》,其中提到过读春秋要和《史略》、《通鉴纲目》合读才能知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