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数出八十四根竹筹一一排列,又在竹筹之下再放六根,她尚未摆完,二丫急切的喊道,“小弟,余七十八根,不对,是七十八斛”,说罢还伸手从大丫的八十四根中抽走六根,又推着大丫臂膀晃荡,“大姐,你快数数”。
“你个死丫头”,大丫也不数筹了,起身就要打二丫,二丫笑着往炕角爬,秦鸣鹤瞅着忍不住直乐。
屋内姐弟妹嬉戏玩闹,屋外秦二壮几人却是心焦如焚。
寒风顶头,老牛走得并不快,申文卿有心抽几鞭子又怕伤了它,气急道,“二哥,你说这都什么事?卖个石砚还能惹上官府,刘老二也是傻的,好歹打听清楚,咱兄弟也好行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到如今先去县里寻李岩打探一番”,秦二壮也有些心累,已近年关,大家都忙着砌炕,虽说如今已有匠人仿制,可还是有许多人找他们来砌。
“十两可够?”说着话申文卿从袖中掏出小二两银子,“走得急,也就带了二两”。
秦二壮没接,“到了再说,说不得这十两也花不完呢”。
申文卿一想也是,丈人如今做着指挥,虽说有些贪财,总不能不给两个女婿几分薄面不是?也就将银子塞回袖中。
风急车缓,牛车走了近一个半时辰到了县城,申文卿笑着和门丁扯了几句,塞过几文铜子,相邀来日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