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闻言大惊,忙是回礼道,“原是师兄,快请”,又指了指秦鸣鹤道,“此乃令孙?”
双方见礼坐定,秦老汉笑着道,“正是拙劣小孙,半年前曾随我识字,如今已是熟读小四书,认得杂字几许”。
周进捻着胡须看了秦鸣鹤几眼,笑着道,“师兄果是谦逊,令孙不过习文半年便已识得许多杂字,料来是聪敏颖慧,哪里是拙?熟读小四书想来也是背的过一二篇”。
“快背给先生听听”,秦老汉自是喜笑颜开。
秦鸣鹤有些无语,也只得张口道,“至理浑然,冲漠无尘,造化枢纽......是之谓坤”,一口气背了造化第一三段。
“好,好”,周进高兴道,“果不愧是黎先生之惠孙,实不负名,师兄日后有福”。
周进自从顾家辞馆,兜兜转转回了薛家集做社学教授,心中自然憋闷,乡村间又有几个灵童?多是蠢笨如牛,今日见了秦鸣鹤倒是升起了几分兴致。
周进和秦老汉又是闲扯一阵,秦老汉叮嘱秦鸣鹤认真向学,等出了门秦老汉从怀中掏出一个粗布荷包,“本应置办四样祥礼,又怕唐突先生,只得取了些阿堵物,万望先生不要推辞”。
两人又是拉扯一阵,周进终归收了束修,“师兄太客气,我少时也得黎先生教诲,如今不过是反哺一二,师兄让我好生羞愧”。
秦老汉只道不敢,双方再三作礼,周进送秦老汉出了观音庵。
等周进回转,申祥甫和荀老爷带了十个孩童跟在后面,秦鸣鹤瞧了几眼,有申祥甫二子申文桂,镇上求学的荀玫并朱小郎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