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家小儿无志呢?”
顾顺哲笑了笑,“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他有志无志与你我何干?”
顾亮微微一怔,他爹如今愿做个善人了?抬头望去,见顾顺哲捏须微笑。
低头凝眉知道自己是想岔了,再是详神细想,方才明白。
秦家小儿无志则于顾家而言,没有一丝坏处,无非是浪费了他爹一片口舌。
若是有志而出人头地,自是熟读经典,也就知道这份口舌之重,只要不是狼心狗肺之人自是要回报的。
再往深里想,有朝一日秦家小儿得势,行虎狼之事,若是知道了他爹到处说他“灵童子”一事,怕是要怀恨在心下死手。
升米恩斗米仇之事历来不少。
这般细细想来,他爹这才是大音希声,于无声处藏惊雷。
顾亮忙是站起身,躬身道,“儿子受教”。
“好,好,快坐”,顾顺哲见顾亮如此姿态,知道他已经领悟,沉吟片刻,“非悟不能自专,如今你大兄也就那般出息了,为父也日渐老去,你既然不再参加举业,助几个童子、士子,所费多不过几十两,若是成了助力却是不小”。
“儿子明白”,顾亮点头。
“你定要切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祸患之灾,起于忽微,万万不可小觑”。
“儿子谨记”,顾亮脸色端正,起身回道,可生可死唯一念。
为我所用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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