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清到了稻田,就见得秦二壮和朱大郎并几十个汉子在稻田里摸鱼,垄上站了些妇女,手里拿着蒲包。
稻田里不时出来儿童的嬉笑叫喊声,“爹,快来,这里有一条,很大很大,快来”。
秦清近前看到几个蒲包鼓囊乱晃的放在田边的水里,一根麻绳将几个蒲包打了个串拴在树上。
“你这孩子跑什么?”申老汉看着有些气喘的秦清,笑道,“你家捞鱼,你也不早来,磨磨蹭蹭,现在知道急了?”
秦清见不是来人哄抢,而是帮着捉鱼,心下大定,蹲下身子看了几眼蒲包,笑着作揖回道,“申爷爷是村里的定海神柱,早知道您要来帮着掌总,祖父就让我在家多睡会”。
申祥甫看着面前言笑自若的秦清,不禁有些恍惚,似是十几年前也有一个青葱少年在他眼前。
那少年外披了件黄灰色短卦,遮住了里面的麻衣,跪在门前苦苦哀求,求他对他家照顾一二,求他帮着震慑宵小。
待那少年走后,申祥甫在柴火垛旁发现了一个布袋,装了十斤粳米。
后来的近十年,少年总会在正旦前一天夜间送来,直到那少年和夏氏成亲。
想起往事,申祥甫忍不住唏嘘,如今见秦清已然全好,再想想自家连个孙子毛都没见,心中犯起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