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巾男子见老者上气,忙是起身轻扇了几个耳光,“都是儿的不是,爹可莫要气坏了身子”,说完也是上前。
老者推开两人,端了几上茶盏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你去岁才做了刑房典吏,今岁又做了户科册书,不能警醒些?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寻欢作乐,误了正事当如何?”
“爹”,男子坐回方椅,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您如今可是户科的提空老爷,小弟今岁做得舍人”,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再者说大老爷不是被撵走了,您又和三老爷是至交,在这县里,咱怕......”。
话未说完,老者猛地拍了几案一把,“混账东西,原是以为你姊丈就混沌不知人事,原来你也是个糊涂虫,蠢物一般”。
原来这老者正是户科司吏顾顺哲,网巾男子便是他的大儿顾明,襕巾少年则是今岁秀才顾亮。
顾明正待分辩,顾顺哲指着顾亮道,“其鸣说给你大兄听”,顾亮先是一揖,再是坐在方椅上。
“大兄,你莫不是真以为父亲和三老爷是至交好友?”
“难道不是?”
“三老爷自文安县来,大兄想过三老爷的出身吗?”顾亮笑着问道。
“出身?”顾明有些懵怔,“听说是吏员出身”。
顾亮点点头,“大兄,吕老爷因是为吏时,承差勤勉,明法知典,公私无贿,更是对上呈下诘之文知之甚详,有妙笔之称,才得了顺天府同知老爷的荐举”。
顾明嘀咕几声,“公私无贿?”
顾亮听他此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大兄,三老爷明法知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