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壮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心里有些不得劲,擦了擦头上的汗,便想着舅兄有马,留个便条也好。
谢过皂隶,便去了旁边的司药局,哪里知道药童抬着鼻孔看人,就是不借给他笔砚。
“你个泥腿子,识得几个字?莫要弄坏了咱局里的东西,若是坏了,你怎赔得起”,年纪不大,架子不小。
秦二壮虽说是个农户,可也曾随着舅兄出过县城,见过市面,哪里会被个小药童唬住。
“你这个小童好不知礼,借你家笔砚用用怎会使坏?便是不借,你又怎好出口伤人?使你东西给你铜钱就是,你管我会不会写字?我便是画个圆圈又如何?”。
秦二壮高五尺(明1尺=33.2cm),又常年务农,体型健壮,说话声又大些,唬的药童不敢吱声。
“谁在外面胡乱叫唤,没得大小”,后院传来呵斥声。
秦二壮一听,忙是道,“是叔丈?”
后边的门帘被掀开,出来的正是夏立言,头上缠了幞头,斜披着青袍,“原来是侄婿,今日怎地来县衙?”
说着便又指着药童骂道,“你是瞎了眼不成?下贱东西,咱的侄婿也是你敢骂的?烂了心肝的玩意”,说罢作势要踹药童。
李大夫紧跟在后面,忙是拉着他道,“刚扎了针,你这肝火盛,再是生气,岂不是火上浇油?你和小娃置什么气”。
李大夫又是呵斥药童几句,让他赶紧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