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缩了下脖子,忙是住声。
秦清想着北边蛮夷,又是想着成化年号,猛地记起,成化犁庭!
这是明朝!唉,成化在位几年?下面是谁?不会是崇祯吧?秦清心中暗恨,先是恨自己,又是恨老天,最后终是放平,先躺着吧,如今自己还是个病人,谁还不是个娃娃呢。
日挂碧空,凉风习习,牛车悠悠。
半个时辰,牛车到了县城,大夏氏对着申文卿道,“去县衙旁的司药局那”。
一般人是不去司药局的,应是朝廷设的,脸难看,门难进,药价高,大夏氏之所以去司药局是因为夏杨在县里做衙役,不比旁人,总有几分情面在。
牛车溜溜达达,不过一刻便到了县衙左近,申文卿到了衙署门口,朝皂隶抱拳道,“这位大哥,烦您招呼声夏头翁”。
头翁是对有些权势衙役的谄称,申文卿也习文,再者他爹是村正,跟着做些迎来送往,知道些礼仪,皂隶见他穿的齐整,收起傲慢,问道,“他是你何人?”
“是小人的舅兄”,申文卿掏出几文钱在手,摸了皂隶一下。
皂隶收了铜钱,堆笑道,“原是夏头翁的姊丈,且稍待,某这便去喊他来”,说罢转身进了县署。
过了几息,便见一青年,面目威严,白净无须,头戴瓦楞帽,上面插着几根鸟毛,腰挎长刀急匆匆跑了出来,见是申文卿,忙是拱手道,“怎是姐夫来了?有何事?不如随我去衙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