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又活了过来,这就太诡异了。
士兵确定不是诈尸,就还是那样吊着姜悠。姜悠哪受过这罪,吊着难受,大喊大叫,嘴巴还不干净,士兵们嫌烦受不了,拉了上来,他刚要得意,就被嘴里塞了破布又吊了起来。
没有人敢放他下来,公主昨日带着一群侍卫声势浩大的前来,今天围观的百姓可能比昨日还多,就等着上面下达命令了。
值夜的内监一听姜悠没死,一看这时辰犹豫地是报还是不报,一咬牙就决定还是等皇帝睡醒后禀告吧。果然这不算什么大事,皇帝醒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姜悠活了,震惊之余,冷静片刻说:“去问公主吧,这事不要用来烦他。”这态度可想而知皇帝睡得正香被叫醒会什么下场。
澄玖一听姜悠活了,反应比皇帝知道这事可大多了。澄玖实在不明白怎么又活了。猜到姜悠必然会闹腾,就命人赶紧给他做个架子,虽然还是吊着,但是脚不用悬着。姜悠正得意呢,没想到,把他放到了一般妇人不可以扔东西打着他的地方。渴了,饿了,都给他吃,就是不让他如厕,随地大小便。两天下来就臭的啊,被百姓打的啊,鼻青脸肿,臭气熏天。
澄玖昨日两场大型吵架有些累就早早睡了,听说今天东胡使臣要面圣,指定没有什么好事,让锦锦她们按国宴标准给自己梳妆,头面服饰又是新的一套。
皇帝上早朝的时候没有看到澄玖,朝堂上开始对决了。皇帝也没有闻后殿飘来的食物的香气。行呀,当爹也该护犊子,皇帝决心一下,就看着殿内的表演。
皇帝上朝一扫,姜相好好的站在大殿上。任公公看到姜相,嘴角抽了抽,装晕吧?装晕没用,也没拦住公主发飙,公主一点儿没手软,吓唬公主这招没用,后宫常用伎俩,皇帝前些天还用了呢。
一上了年纪的官员,动作也慢,说的也慢,却很清楚:“陛下,昨日老臣听闻……一些朝臣因为……姜相之孙……被公主……暴尸,请求……陛下……为姜相……做主,严惩公主……枉为人伦之……行径,不知陛下……作何打算?”澄玖悄悄的来到在后殿,听着这个累挺,又是一个老奸巨猾之徒。
皇帝边听边点头:“李爱卿,公主替百姓鸣不平,也是情有可原。”
李大人一拱手:“公主一介女子……有如此……赤诚之心,爱护百姓,巾帼不让……须眉……”澄玖听得这话锋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还想往下听呢,李大人也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官员打断,皇帝皱皱眉。
一官员厉声道:“死人为大,何况死的是姜相的孙子,公主这样性情顽劣乖张、娇纵、无法无天、肆意妄为,陛下,公主行径伤了姜相的心啊。姜大人还在兽园里,不知生死。”说着流下泪来,跟他爹快死了一样,这演技不逊于德妃宫里的嬷嬷。
皇帝柔声道:“朕的公主同体大悲,一心想着那些受害的百姓亲眷是怎样的悲痛欲绝、状告无门,没有顾及到姜相痛失长孙的祖孙心情。”皇帝话中有话,选择性失聪是这类官员的日常,皇帝心中有数。皇帝又说了一句,官员皆是一惊,皇帝知道原来有人还不知道,“公主把姜悠暴尸,姜悠五更天却活了过来,朕还没有查清此事,诸位爱卿,姜相还没有痛失孙儿。”姜相一听并不吃惊,其他官员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
一官员:“姜大人还在兽园里呀,陛下……开恩呀……”
皇帝叹了一口气:“朕也不是不想开恩呀,那么藐视公主,公主会伤心的。”
一官员正气凛然的站起来说:“如不是公主强行要姜悠的尸体,姜大人也不会对公主出言不逊,追究起来还是公主有错在先。陛下应赶紧救出姜大人,定公主的罚。”
李大人慢悠悠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臣听闻,姜悠曾冒犯公主,公主大怒。”
姜相出列说:“公主打伤了老臣孙女的脸,公主还命关进天牢,孙儿姜悠见此,才对公主有所怨言。”
明大人:“姜念当街侮辱公主,甚至对公主动武,公主才罚了她。一切都由你姜家引起,不要栽赃到公主身上。”东胡使臣就在殿外候着,听得也是一清二楚。
李大人又说道:“老夫也是两朝元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时还有人想打断李大人说话,李大人冲那人一摆手,那人就不得不闭嘴,“老夫认为姜相之孙姜悠所犯罪刑不可宽恕,公主所做并无不妥,护我大宣律法,百姓称赞。姜悠诈死,此事还须陛下下旨彻查。”
就有人小声议论:“姜悠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