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慧从来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尸检现场都是第一个争着去的,拎个麻袋在尸体旁边都能安心入睡的人,偏偏过不了这个没来得及复婚遗憾。
精神科医生说,向慧这么做也是在自我保护,起码在她的维度里,段望野还活着,只要等他执行任务回来,他们还会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
“我觉得我们比父辈至少有一点好,在感情生活上,我们懂得活在当下。”
尚时序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自顾自地饮尽,抬眸说:
“我是不是没跟你讲过穗穗当年的事?”
上一次两人见面时还对彼此充满敌意,说话的氛围实在谈不上友好。
“你把这杯喝了,我跟你说说。”
段向屿很听话地一饮而尽,喝完还倒扣过杯子给他看,一滴也没剩。
“你小子还行,我没看错你。”
尚时序笑着拍一下段向屿的肩膀,长出一口气,喃喃地说:
“你知道吗?我姑姑家教可严了,从小教育她女孩子要活得体面,不准哭,小时候弹钢琴错了被打手心,脸憋得通红,就是不敢掉眼泪。”
段向屿以前听周穗说过:
“因为哭了会打得更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