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周穗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捂着嘴巴逃开了。
小巷子立了一根路灯,白色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皮,就像那段尘封多年的记忆,已经被风化侵蚀的不成样子。
周穗深呼吸几次,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返回门口。
当年这座院子装修的是整条街上最气派的,门垛上放着一个大理石屏风,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富贵之家。
还挺讽刺的.
别人家会写和谐友善,或者出入平安,他为什么要把富贵二字挂在那么惹眼的地方。
“穗穗,你进来坐嘛,又不是外人。”
舅舅已经站不稳,却还是竭力地为她拖出一把椅子。
“不用麻烦了,我站着就好。”
周穗冷冷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垂眸看着他松松垮垮的皮肉,不禁悲从中来。
她不想关心,但还是开口问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不是跟着高菁菁去新加坡定居了吗?”
“渐冻症,已经确诊一年多了,恶化得有点快。她们...嫌弃我是累赘,我没有地方去。”
高冬青说话慢吞吞的,尽量捡着重点的话说,仿佛省几个字儿就能省掉天大的力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