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周穗是要照顾单晓敏的,可实在累极困极,窝在段向屿的怀里,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迷迷瞪瞪记得,合眼的最后一刻,她还在问段向屿是否介意自己去参加班里学生的毕业典礼,隐约记得段向屿说了不介意,她唇角含着笑意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7点多,星星被黑夜带走,烟火落入人间。
她正躺在段向屿的床上,身侧是段向屿的睡脸。
小猫多日没见段向屿,也乖乖地窝在他的头上,小尾巴一下一下扫着他额前的碎发,看得人心头痒痒的。
他睡得很沉,呼吸舒缓而均匀,丝毫没感觉到小猫在蹭他。
才过去短短的一个月而已,他额前生出了几根白发,橙黄的阳光洒到床上,衬得那几根白发晶晶亮亮的,格外惹眼。
在等结果前的那么多日夜,他一定比谁都煎熬。
只是他太过要强,总是笑着对别人说,没事,一切很好。
怎么可能好呢?
那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在已经拥有和即将得到的美好之前踌躇,慌乱,彷徨失措的感觉,她是深有体会的。
她被锁在铁窗里的时候,在最孤立无援的至暗时刻,那些所谓的鸡汤和大道理都没有用,美味的奶茶火锅没有用,甚至金钱和权力的诱惑也都没有用。
在那段坎坷又孤独的旅程里,只能自己静坐,双手合十,做自己的神明,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那时候的周穗觉得,如果有一个亲人能在身边就好了。
不必真的为她做什么,只要让她知道,熬过这段深渊以后,有人陪着她去看鹏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