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屿,我能去见你吗?”
段向屿一口回绝:
“不能。”
在不能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把他带到这个危险的环境中的。
“好,我知道了。”
周穗起身,冲着小白楼的方向摆摆手,不确定他是否能够看到,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里也是含着笑的:
“段向屿,明天见。”
*
段向屿当然看到了她的笑。
目送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穿着高跟鞋,着碎石小路一步一步下山,拐进停车场里,上车离开后,他才将手头的单筒望远镜收起来。
身上的红疹开始发痒,他凭空打了几个冷战,又开始发低烧了。
医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症状都不是好兆头。
他摸过床头的耳温计,执着又认真地记录自己的体温变化,颇有耐心的,像对待一个普通病人一样对待自己。
尽管身陷囹圄,他仍盼望着深渊尽头的那一缕微光。
*
志愿报考结束以后,高三老师就开始了漫长的假期。
周穗没着急收拾工位,连班级的散伙饭也推了,径直过去找涂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