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站起身来,认真给简主任鞠躬,头深深埋着:
“拜托您了,我要见他。”
简主任起身将她扶起来,沉思片刻,拍拍她的肩膀说:
“你写封信吧,我找人带给他。他目前在疗养院里面隔离,暂时还不能与外界联系,但信是可以收的。”
周穗不解,以为简主任在糊弄她,问道:
“别说他现在还没有确诊,即便是确诊了,艾滋病的传播渠道我们都了解,只要避开那三种,是没有传染性的。为什么要隔离?”
“如果那个患者只有艾滋病的话,我们倒可以让他居家。可事实不是那么顺利的,”
简主任耐心解释:
“那个病人身上已经查出来有很多种病原体,我们医生也是人,不是神,这么短的时间并不能排除他们有其他的传染病,隔离是最稳妥的方法。”
刚刚经历过一场病毒的泛滥,周穗即便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也深深知道变种病毒和超级细菌的威力。
周穗真的开始害怕了。
她从不畏惧死亡,也不畏惧疼痛,她真正畏惧的是离别。
他们才刚重逢,才刚有机会重新介入彼此的生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约会一次,他们还有好多未兑现的承诺和未能成行的旅行...
周穗提笔,脑袋一片空白,想了想,提笔写下两行字,落款自己的电话号码,折好交给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