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当天吃什么野馄饨啊?饿死都比这样整天懊悔要强。”
当年师徒两人在巷子口蹲点,应该接班的人迟迟没来,师徒俩就商议着轮班去吃点儿东西。
当时已经深夜,只有麻将馆门口的野馄饨摊还有小贩。
荀平明一来一回差不多半个小时,拎着馄饨回到车上的时候,段望野居然不在。
车钥匙在,连师傅的枪套也在,只是人没了。
对一个警察来说,枪被卸了,可是一个天大的事。
荀平明立刻跟局长打电话求支援,一小时后,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发现了段望野的尸体,颅骨骨折,双目失明,整个人奄奄一息,生命体征微弱到用手指无法触及。
荀平明还记得那个场景,到现在也不敢再吃馄饨。
段向屿轻轻敲击桌面,从他的回忆中将人拉回来,沉声说:
“人饿了就是要吃的,你那碗馄饨不是我爸批准你吃的吗?那你就是在执行上级命令。你没有错。”
“我知道,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荀平明摇摇头。
“平明哥,别把这个事情当坎,如今你也是带徒弟的人了,要轻装上阵,不要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去爬山。”
荀平明赞许的看着他笑笑。
人都是在劝别人的时候义正辞严,可明明段向屿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