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不是我!”
周穗拔腿就跑,可腿是软的,没跑几步再次跌倒在地。
她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在抖筛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麋鹿,缩成一团躲避猎人的弓弩。
“周穗,是我,段向屿!我是段向屿!你看着我的脸!”
段向屿捧住她的脸,逼得她跟自己眼神对视,不让她看向别的地方。
周穗过了很久才回神,看他的眼神很怪异,恐惧中带着怯懦,
“段向屿,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就死了。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了...”
“不怕,我在这里。”
段向屿冲她张开怀抱,周穗果真听话,钻进段向屿的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
“可是你已经很累了,刚才累得都已经睡着了,你的手肯定很疼,你都已经贴膏药了,还要给我做饭。我不能再麻烦你了,我已经给你带来太多麻烦了。”
周穗脑子有些混乱,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很像是十年前,但说话的内容又是刚刚才发生的。
段向屿不敢确定,但她这个状态很像是创伤后应急障碍。
“我从没觉得你是麻烦,以后也不会。”
段向屿轻轻理着他的头发,细声安慰。
很快,周穗的哽咽声渐渐平复下来,呼吸变得匀净,顺畅,睡着了。
段向屿不敢挪动她,用钥匙打开车门,将她安排在后排座椅上,脱了外套给她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