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敏说着话,眼泪簌簌落下来。
“没有良知的人是唤不醒的,这不是你的问题。”
周穗伸手替她抹掉,那眼泪就像泉眼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别人的成人礼有鲜花,有蛋糕,她的成人礼是一摞厚重的贷款单子,无底洞一样的,要把她的命填进去才算,想想都觉得窒息。
“你妈妈知道吗?”
周穗问。
单晓敏摇头:
“她再婚后就不认我了。我那天给她发过信息,想要去她那里躲躲,她没回。”
周穗越听心越紧,作为没有得到母爱护持的人,她能体会到单晓敏此刻的孤立无援。
“你必须要参加高考,然后离开这座城市,凭自己的能力生根。”
周穗定神后说。
单晓敏抬眼看着周穗,眼神里没有生气:
“我的征信已经上黑名单了,我现在一出门,只要有人跟我视线对上,我就担心是来讨债的,我也不敢找警察,会被抓起来的。”
对当时的她来说,死亡是唯一的解脱方式。
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寻死,却还没找到破局的方法,现在只能苟着,过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