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投在新修的柏油路上,反射出阵阵白色的光带,有些晃眼,周穗从置物箱里拿出墨镜戴上。
街边的樱花已经开始凋谢,花瓣被风吞了大半,一簇簇微红的花蕊孤零零地挂在树梢上,看上去有些可怜。
原来实验高中的校园里也种了一排整齐的樱花树,每到樱花盛开的时候,风一吹过就会下起樱花雪,女生们都喜欢在樱花树下合照。
周穗也喜欢,但有时候等半天风不来,段向屿就会直接上手摇。
因为这个,他被罚扫过好几次厕所。
后来一中出了条奇葩的校规,禁止身高超过180的男生走在樱花树下,被抓到就要罚去扫厕所,这个规矩就是量身为段向屿定制的。
她每年都会回母校看樱花,这一场意外太不凑巧,错过花期,再看就要等一年了。
车子拐进一条暗巷,路灯的光线变得晦暗,周穗眼前忽然黑了一下,过了许久都没适应过来。
“段向屿,我发现动完手术后,我的夜盲更加严重了。”
“要不你摘了墨镜试试?”段向屿看都没看他。
周穗没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幸好戴着墨镜,段向屿看不见。
周穗一直没有摘墨镜,她是有私心的,躲在这个黑无色的镜片里,她就有胆量能够堂而皇之地欣赏段向屿而不被察觉。
他的样貌变化还挺大的,肩膀宽了许多,肌肉的线条也比当年要利落。
他的嘴唇很饱满,看起来就很好亲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并不温柔,甚至没有什么耐心,每次亲她的时候都是蛮横且急切的索取,占有,他的眼睛有总是清亮透彻,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