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们医院也太黑了吧？

登时，耳膜穿过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跳动。

周遭是安静的，听着这阵沉甸甸的岑寂，有种被揽在怀里紧紧拥着的安全感。

“周穗，我以职业生涯担保，你的眼睛没事。”

医生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可是，我的眼睛还感受不到任何光亮。”

“您放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我是二级心理咨询师，平时都是给学生做心理疏导的，我能坦然接受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比起善意的谎言，我宁愿直面血淋淋的现实。这对我很重要。”

医生沉默半晌，始终没回复。

周穗已经把医生的沉默剖析出了好几层意思，每层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她指定是要瞎了。

心一寸寸变凉，正在沮丧至极的时候，医生忽然开口：

“因为还没消肿。”

周穗攥着听诊器的手紧了一下，追问说：

“周老师，你们那心理学的书上有没有说过，说谎的人会心跳加速？”

周穗想了想，有气无力地回应说：

“有。”

“行，你自己听。”

医生将听诊器给她戴上，将听诊器的探头塞到她手心，引着她靠近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