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又喝醉了,他最近总是喝酒。
虽然常去的酒馆一杯酒就已经很贵了,但他无所谓。总还能抢到钱的。
“你该回去了。”调酒师说。
“还没到头!”山田说。
于是他又点了一杯,是特调,要求是酒精浓度高,烈一些。
他现在需要壮壮胆。
“再喝下去你该吐了。”调酒师没有再调酒。
山田知道现在要让对方知道,自己还没有到极限。
“快点的,我没喝多。”
“请你回去。”调酒师说。
“你别管。”
西城区的酒馆也是有原则的,看到再也喝不下去的客人时,调酒师就不会再调酒。
“我给你加钱。”山田说。
“不是钱的问题。”
“我多加点。”
“再加也不调。”
山田只好作罢,他喝了好几口水。
今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要干一件大事——仅限于自己的大事。
“那结账吧。”山田说着,摇摇晃晃的起身。
调酒师算了价钱,让山田付了钱,又目送着山田走出店门。
“走了?”另一个调酒师问,他长着一头长发,发尾被黑色的发圈束起。
“走了。”给山田调酒的调酒师也是长发,只不过没有把头发绑起来。
“麻烦。”束发的调酒师说着,开始收拾吧台的杯子和烟缸,“刚刚的那个人你可得小心点,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另一个调酒师说着,拿起洁白的毛巾开始擦拭高脚杯。
瘦鬼也喝多了,他在睡觉。反正晚上是不会有人来店里的。
每个房间都有两把备用的钥匙,那些钥匙被束缚在同一个钥匙圈上,不堪重负的钥匙圈已经有些弯曲,正被挂在伏案熟睡的瘦鬼身后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