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得郡守说司马青史年不过三旬,双手使劲儿捂嘴也没捂住,终于大笑出声,被李左车瞪了一眼,公主哼了一声转脸看向别处。郡守听得公主大笑,不知自己何处说得不对,正茫然间,公主没忍住又捧腹大笑起来。公主觉得自己在此处实在难以忍住不笑,起身携了小姑娘进了里屋,惹得王宣十分尴尬。
司马青史不欲与郡守王宣多言,但敷衍而已。王宣十分机敏,不多时见司马青史不再多言,乃起身告辞道:“先生事忙,下官不便叨扰,就此告辞。大王有言,先生但有吩咐,下官无有不从。”
司马青史道:“有劳大人远来。”
公主见太守走了,从屋中步出来围着司马青史转了几个圈,学了郡守的口吻道:“先生年不过三旬,已得大王如此偏爱,必然前途无量,届时还望先生提携一二。”言未毕又开始捧腹大笑起来,李左车怎么瞪她都是无用。
公主笑够了,对司马青史道:“今晨那蜀王之后如此无理,先生何不就告知了郡守他们的消息,让秦军去剿灭了他们,也帮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司马青史道:“蜀王之后近日必被秦人所灭,又何须我来做这个恶人。”
公主奇道:“自我们入蜀之后,沿途田地荒芜者十之一二,所遇之民皆有愤懑之色。那蜀王之后趁此之时举事,不是正得其时吗,如何先生说近日就必然失败了。”
小姑娘从里屋步出来道:“公主姐姐,所谓见微知着。那蜀王之后的一个区区下人,在我等面前也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其主人平日做派也可见一斑了。那蜀王之后虽是顶了个蜀王的名头,如今蜀郡之民,又有几个还记得蜀国的。当此创业之时,该当与民同甘苦,共患难。如今那人尚未做得人主,先有了人主的威风,其事败必矣。
今早来的那个所谓的公主就更是不堪了,可说毫无头脑,一味蛮横而已。造反是何等机密要事,一个不慎就是灭族之祸;那个公主居然随便宣之于口,还是在陌生人面前;可见那个蜀王之后完全不知何为机密,只怕秦人早已在等着他们举事,好一网打尽,永绝了这前朝余孽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