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终于得到了呼吸的气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忽然哑了,只能用气音说:“我不愿……”
然而下一秒,话还没说完。
男人那清濛濛的眼眸就开始涣散。
手臂一弯,庞大强壮的身躯支撑不住,山体倾塌一般。
沉沉倒在床的另一边。
最先发觉到不对的是许肆。
突如其来的,裴枕银白色的发丝遮天蔽日般,尽数铺在她清丽的面容上。
她心脏狂跳,嘴唇轻颤,整个人都是木的,生怕是刚刚疯狂的举动,伤到了他心脏的要害,立马起身,碰了碰他的手,嗓音都带着抖:
“裴枕?裴枕?”
听见她惊恐的声线,男人还是强撑起半边手,非常微弱的拍了拍她的脸。
“别慌啊……”他无声呢喃,音调虚邈清浅,“药剂生效了,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那一刻,他觉得他是幸运的。
在听见拒绝的话之前,居然想要昏迷。
药剂?什么药剂?刚刚那个蓝色针管?
许肆似乎不太相信。
她扒开那只手,下床去捡起那枚空空如也的药瓶,打开了最近一盏台灯,急切又仔细的看着上面标注的几排小字。
【制作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