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吓得许肆咬住了舌尖,她毫不犹豫的握紧刀柄,狠狠挣脱开那双大手,姿势的原因,让她只能将刀迅速的挪动到男人的背部,带着威胁,尖刃却始终没有再向下一寸。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非衣大人,我脾气也不好,这样的距离太近了,感觉像在玩弄,我劝你放开我。”
“呵。”
被刀抵着,男人却无所谓一般,根本没有动,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打算阻止许肆拿刀,而是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神态。
害怕,惊恐,狡黠,震惊,探究,以及现在此时此刻的恐慌与疑惑,都没有逃离出他的眼睛。
他仍旧保持着俯视许肆的姿势,唇角凝结出一丝放纵狂妄的笑容,修长骨节匀称的手指伸到面罩上,轻轻一捏,又随意的扔在一处。
“砰”的一声,面具滚落到地上,翻了好几圈。
地下城的天气说变就变,那么大一轮的月光瞬间被乌云遮蔽,只剩下头顶悬着的明灯充当唯一光源。
那张脸神秘的脸暴露出来。
银白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荡起轻微的弧度,本就是难以驾驭的颜色,却被被绝对优越精致的五官压制着,鼻尖有无法被复制的微小红痣,半敞开的黑色丝质黑袍,灰质的眸光毫无偏差的对着许肆。
与她对视良久。
裴枕那充满磁性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很虚无,压抑着笑音。
“亲爱的小姨,你刚刚是想起我了么?”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