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裴枕跟司机回家,带着何莉回到病房,又让安适去处理楼下乌泱泱的人群和正在部署警戒线的警察。
裴枕听话的再次与许肆道了别。
来到楼下靠停等待的黑车前,拉开车门时,他停顿了一下,垂眸看了眼手掌心。
月光阴冷。
那里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渗出的血液干涸,凝结成块状。
只是被冰凉的风吹了太久,伤口感受不到疼痛。
司机无意见看了一眼,瞧见血腥色,赶紧下车拿出手帕递给裴枕,语气关切:
“裴少爷,怎么受伤了。”
“没事。”
裴枕从路过的医护人员手里要了一瓶酒精,湿冷冷的倾洒在手上,带走了血迹,恢复了干净。
又用拇指摁住细长手帕的一脚,咬在嘴边,手指翻转包裹,利落的打了个结。
他才轻轻“嘘”了一声,“小伤口,不要告诉小姨,可以吗?”
少年的眼神纯良,说着让人不忍心拒绝的话。
司机看着顶层唯一亮着的窗户,点了点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的,裴少爷。”
裴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