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又热闹起来,公审结果传的沸沸扬扬。
额头包扎好后,沈瑶儿向知县夫人道了谢,匆忙从县衙后门赶去钱府,她要请外公外婆出面,为娘亲和大弟拿回沈家。
……
秦越回到客栈,便催促风家动身,不把这些老弱病残安顿好,他的行动很不方便。
一路上,就听风玉东向风家人解说今天的公审。
风家人感叹,若他们北方也有这么好的知县,他们就不会往南来投亲了。
秦越状似无意问道,“你们投亲与你们当地知县有关?”
这位年轻老爷没有架子,还是个喜欢用恶言恶语和冷脸表现善良的别扭人,能如此心平气和一问,风玉东自是不隐瞒。
北方两年干旱了,知县不但不上报旱情,还加了一项河水使用费,谁家想挑河水浇地,一文钱两担水。
听起来好像不贵,可土地得需要多少担水才能浇透?庄稼需要多少担水才能浇活?
想半夜偷水都不行,衙役把河边给围上了,只留了几处担水处。
为了庄稼,为了粮税,农民咬牙买水,浇到最后,收获的粮连粮税都不够,根本还不了水钱。
没钱就拉人,壮丁、女子和孩童都可以。
风家把所有能当的家底都当了,堪堪保住了家人。
北方是待不下去了,想到南方还有亲人,加上南方雨水足,不轻易出现旱灾,风家人就拖家带口来投亲了。
这一路上全靠喝生水吃野菜熬了过来,还熬过了去年冬天,终于在春天到了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