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装饰华丽,仅北堂易的一个寝殿便丝毫不输宫中的阵势,木制的窗棂在地面投射出规则的形状,殿内宽敞明亮,余烟袅袅。
沈浮生随手拿起桌案上挂着的金属小笔,篆刻精致的金属放在手心中略微有些分量,一瞧便是是稀有货,还有旁边的一整块墨,还是京城之中号称一两黄金一两墨的金墨。连桌案上的纸张都是京中现下流行的百花纸。
“哎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沈浮生一脸心痛的模样,捂着胸口,委委屈屈的朝北堂易哭诉,“都是异国的人,一个东离,一个南戎,想来也没有什么区别,怎么我幼时来大宣住的还是大杂烩呢?”
沈浮生来大宣为质的时候,同南戎的使团住在一起,和北堂易的这种低调豪华的寝殿比起来,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你也不想想你来大宣是为了什么?”
“为质...”沈浮生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在大宣十年之久,也不知南戎究竟休养生息完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见南戎发兵来自找死路?”害得他等了一年有一年,等的将士们的刀都要生锈了。
“南戎陛下也是好身体,”北堂易摸上一把做工精良的琴弦,双手搭在琴弦之上,“十年之前就听说南戎皇帝重病不起,几个皇子皇叔蠢蠢欲动,个个都盯着他那位置,更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将你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丢了出来。”